面对宁哲等人的强烈反弹,景阀的人态度漠然,景功更是不耐烦的说道:“不管景阀的流民区乱成什么样,这都是景阀的内政,还轮不到你们金钦环来插手,请你们注意自己的立场!咱们今天谈的是双方的合作,而不是该如何应对流民区的饥荒。”
“我们确实不是为了流民来的,但我们现在提出了这个条件,内容就不一样了。”宁哲将目光投向了对面几人:“我们金钦环原定提供给景阀的物资,只有十万吨,现在之所以愿意提到三十万吨,就是为了换取这些流民!反抗军本就是流民的队伍,我们做不到在流民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坐井上观。”
景荣眉头一挑:“宁先生,有件事你要搞清楚,我们如今虽然在商谈合作,但是在流民这件事情上,咱们仍旧是站在对立面上的,你别忘了,我们也是财阀。”
宁哲见对方几人都态度坚决,语气诚恳的说道:“荣公,对于你们而言,城外的流民已经是可有可无,与其让他们自生自灭,为何不能送个顺水人情,让我把他们带走呢?”
“你也说了,我们将流民留在城外,是任由他们自生自灭,除了灭,还有生。”景荣对待流民的态度十分冷漠,也清楚在宁哲的角度上,有些事情没必要隐瞒,索性直言道:“如今景阀虽然安排民众出城取代要塞人,但这只是一种应急的战备状态而已,等景阀渡过难关,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流民仍旧还是我们的工业基础。”
张放插嘴道:“但流民毕竟不是物件,按照你们这么发展下去,他们恐怕坚持不到你说的那一天,我们绝对不强迫景阀的任何一名流民离开,只有他们愿意跟我们走,反抗军才会把人带走。”
景义嗤笑一声:“流民愚昧,最为低贱,这些人没有信仰,不懂忠诚,你们只需要给一口吃的,他们一定会跟你们走,这难道还需要强迫吗?”
宁哲面露不悦:“这种愚昧不正是你们财阀造成的吗?”
“诸位,咱们在这里是为了谈合作的,请大家注意克制自己的情绪。”景正信见房间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连忙起身劝道:“大家的意识形态本就是对立的,这种问题在这里永远都讨论不出结果,既然是交易,那我们就该围绕条件本身谈判,请不要舍本逐末。”
宁哲见景正信当起了和事佬,将矛盾直接推给了景荣:“荣公,我们金钦环为了这次的合作,已经掏空家底,而你们景阀要做的,无非是将一场必然会到来的战争提前而已,还是在物资充裕的情况下打仗,你不会连这一份顺水人情也不愿意送给我吧?”
景荣见宁哲一再提起流民的事情,笑呵呵的端起了水杯:“既然宁先生一再坚持,我们景阀也不是不能让步,但你想要让金钦环武装在我们景阀的地盘随意活动,这是不可能的,正信说得对,咱们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僵持不下。
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我允许你们在景阀招募流民,但地盘仅限于边塞的六处要塞,至于腹地,你想都不要想,不管是元老会还是景阀的人民,都不可能接受金钦环武装踏足我们的土地。”
宁哲本想继续坚持,但是看见景正信一个劲的给自己使眼色,便明白这件事不便于继续在这个场合讨论,犹豫了一下,还是就此打住:“既然荣公已经愿意让出这一步,我继续计较,就真是不识好歹了,这个条件,我们接受了,既然双方的条件都得到了满足,那……”
“且慢。”景荣不紧不慢的抽了一口烟,缓缓说道:“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但是我的话还没说完,我们允许你带走流民,但绝对不允许你白白带走我们的劳动力,金钦环每在这里接走一个流民,都需要给我们提供一百公斤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