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哲听到裴向彤的回应,摇头道:“我这次要跟你父亲聊的事情很重要,这事关两个势力之间是否会发动战争,而且革命军与裴氏之间会晤的消息,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的,我希望你能清楚,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只能当面跟你父亲去谈。”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见我父亲的。”裴向彤的态度相当强硬:“我不管你的用意是什么,也不管这件事能够给裴氏带来什么好处,但它对我父亲绝对没有益处。
财阀的人不会在乎我父亲跟你的接触能给裴氏带来什么,他们只会记得我父亲私下里跟革命军有所接触,这会毁掉他的名声,也会被人利用!身为女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父亲去冒险。”
宁哲看着面前的裴向彤,感觉她跟自己当年认识的那个姑娘简直判若两人:“可你刚刚还说,财阀利益是你的底线,而你愿意为了财阀付出一切。”
“财阀的未来是需要所有人承担的,而个人的未来则是需要自己负责的,我希望财阀更好,是因为我个人的未来跟财阀捆绑在一起,但是我却不会为了财阀而牺牲掉自己的未来,这并不冲突!这里不盛行你们革命军那种不计代价付出的理想主义,我们需要为自己考虑。”
裴向彤面无表情的看着宁哲:“念在曾经的友情上,我可以让你跟我父亲联络,把他的私人号码给你,这样能够确保你们的通话不被监听,这是我唯一可以帮你做的事情。”
宁哲能够看出来,裴向彤的态度已经不容拒绝,最终只能一声叹息,无奈的选择了妥协:“好吧,我同意你的方案。”
裴向彤在手包里拿出纸笔,写上了一个电话号码:“晚上七点,打这个电话,我会提前跟我爸打招呼,让他接你的电话,为了防止他对你不利,我不会向他透露你在城内的消息。”
宁哲没有回应,将写有裴经义电话号码的纸折起来,放在口袋里收好。
“宁哲,你有想过失败的后果吗?”裴向彤见宁哲不语,开口问道:“你应该知道,财阀就是一个巨大的战争机器,数百年来,他们都是在战争当中度过的,他们拥有大量的人口,无尽的资源,强大的装备,强悍的军队,你率领一群食不果腹的流民跟财阀作对,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会面临失败吗?”
“当然想过,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宁哲笑了笑:“你觉得流民还有什么好失去的?”
“流民当然没有,但你不同,现在的你已经拥有了一切,完全没有必要再去跟那些流民为伍。”裴向彤认真的看着宁哲:“流民想要跨越阶级是很难的,尤其是你这样的流民,你拥有的一切,已经超过了全部的流民,甚至许多要塞人也比不上你,为什么一定要跟财阀作对,而不是享受自己的人生呢?”
宁哲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我不知道在你看来,享受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或许是名车豪宅,或许是酒会晚宴,但是对于我而言,我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在让我享受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