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张明过了催眠时效清醒过来。
伴随而来的就是全身火烤的疼和热,张明看着他身上燃着的火,顾不得多想,赶紧躺在地上,整个身子蹭着地面,翻滚几次,才把身上的火扑灭。
原本的衣衫也都被烤焦黏贴在皮肤上,这要撕扯下来,怕不是要连皮也扯下,想想都疼。
好在他火苗没燃到脸上,不然怕是毁了容,要是在晚点清醒过来,整个人就都被火烧成黑炭了。
张明忍受着身上火烧火燎的痛,疼的钻心,比死都难受,简直是活受罪。
他一步步挪着回了家,心里满是对赵信的怨恨。
他只记得当时他掏出火折子去点赵信家的柴火垛,之后点没点着也不记得。
只知道后来他引火烧身,差点把自己焚了。
赵信的烫伤膏可是十里八村都闻名的,可他和赵信闹成这样,也不能卖给他烫伤膏。
他就只能先忍着,等明早叫他娘坐牛车进城从城里请个大夫回来。
这一晚上注定难熬,全身都是烫伤,有不少地方起了燎泡。
张明坐都不敢坐,皮肤不能挨窗,更别说躺着,那可真是要他命了。
他只能站着,把他娘喊起来打盆凉水给他泡泡身子,好能把沾皮肤的衣裳撕下来。
王翠花睡的正香被喊醒还有些埋怨,等到见到浑身黑乎乎的儿子,她吓得瞬间精神了。
“我可怜的儿啊!你这咋回事?这大半夜咋折腾成这幅鬼样子,娘都心疼死了。”
“娘我这一两句和你解释不清楚,你先帮忙打些冷水过来,我泡个冷水澡,我这太疼了。”张明催促着。
翌日,王翠花进城找了个城里大夫过来给张明诊治。
开了几副汤药,还有烫伤膏。
王翠花请的可是德济堂的老大夫,虽说比不上赵大夫的医术,也是很有名的。
“烫伤膏早晚各一次涂抹,能预防感染。这咋这么不小心,叫火烤了。
等到过一段时间新皮肤要长出来的时候,痒的你抓心挠肝,遭罪的还在后面呢!
王婆诊费算上烫伤膏一共五两。”老大夫开口。
“五两咋这么贵?你这城里大夫也太黑了,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看个病花这么多钱,要了命了。”王翠花翻箱倒柜也才找出不到一两碎银子,塞到老大夫手上。
“我这烫伤膏都是名贵药草制成的,要五两银子都要少了,就你给的这么点钱成本都合不上。
没钱还看啥病?挺死得了,这不是耽误事,我这一来一回路费都搭上了,找谁说理去。”老大夫也是气的不行。
他不想就这么搭上,一把抢回烫伤膏。
王翠花吓的不行,这可是救她儿命的,没有烫伤膏,疼也得疼死。
她脸面也不要了,扑过去和老大夫扭打起来。上手抓花了老大夫的脸。
“老夫今日出门算是倒了血霉,没看黄历,倒搭钱不说脸还叫你这婆子给挠了。”老大夫愤愤不平的骂着,他用全力将王翠花推了个大跟头,仓皇而逃。
不知道的还以为身后有鬼在撵他。再加上脸上几道血痕,看起来也十分狼狈。
“这不是城里德济堂的老大夫吗?什么风把您给刮来了?这脸上是叫猫挠花了?”有村婆子认出老大夫来,上前热情的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