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洪涛顿时就急了,“罗厂长,我们五交化公司和你们厂合作了近十年,特殊细长螺栓一直放在你们厂生产,你们一旦停产,这骤然间让我去哪里寻找新的生产厂家?”
“赵专员!”
罗道军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九年前我们厂被你们公司选为合作生产特殊细长螺栓定点厂的。当时我们厂职工平均工资不过是五十多元,生产特殊细长螺栓的原料高级铬钼氮化合金钢的价格也仅仅是一吨一千五百多元。
“现在我们厂职工平均工资已经高达一百六十元,差不多翻了三倍。而高级铬钼氮化合金钢的价格也翻了四倍,上涨到一吨六千元。
“而你们所给的特殊细长螺栓的采购价格,才从三毛一涨到七毛五,算起来只涨了两倍出头,导致我们厂现在每生产一只特殊细长螺栓,就要亏掉一毛一。在这种情况下,让我们厂怎么与你们继续合作?”
“当然了,赵专员,”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赵洪涛,“虽然说你我接触时间不长,但是毕竟五交化公司和我们厂是合作多年的老关系了,也深切地明白,如果我们厂骤然间停产会给你们五交化公司的工作带来很大的被动。
“所以这特殊细长螺栓,我们这边也不会立即停产,而是会继续生产到4月30日。而这额外给出的一个多月的缓冲期,想来也足够赵专员你找到替代生产厂家了吧?”
“罗厂长,哪有这么容易啊?”
赵洪涛苦着脸说道:“你们内配厂有近十年的生产特殊细长螺栓的经验,每生产一只还要亏一毛一。那些新厂家毫无生产经验,每生产一只岂不是要亏得更多,又怎么会肯接这桩生意啊?”
“这个我管不了!”
罗道军用手敲了敲桌子,说道:“别的厂愿意不愿意亏,那是他们的事情,反正我们厂是不能够继续亏下去了!我只能给你一个多月的缓冲期,帮你们生产到4月30日。到时候不管你们有没有找到替代厂家,我们厂的特殊细长螺栓生产线是一定要停产的!”
“罗厂长,不要说的这么绝情嘛!”赵洪涛赔笑给罗道军敬了一根香烟,用打火机给点着,嘴里央求道:“ 除了停产之外,难道就不能给出一个别的解决方案?”
“呵呵,别的解决方案倒是也有!”
罗道军轻轻吐了一口香烟,笑着说道:“赵专员,只要你能够把特殊细长螺栓的价格涨到九毛以上,让我们厂能够维持住生产成本,那么我向你保证,不管厂里的生产任务再忙,也要替你保留一条特殊细长螺栓的生产线!”
“这怎么可能?”
赵洪涛当场就叫了起来,“罗厂长,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公司向全国调拨特殊细长螺栓的调拨价不过是七毛八,又怎么可能给你们涨到九毛?”
“怎么就不可能?”
罗道军弹了一下烟灰:“你只要回去说服你们公司经理王洪亮,把内部调拨价上调到九毛三九毛四不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赵洪涛,“赵专员,你可别告诉我,王洪亮不是你亲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