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足足挥舞有一千三百多剑，凌暮完成了演练，瘫倒在了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
一日千斩的目标超额完成了，可是为何丝毫高兴不起来呢？
还有萦绕在心头那股淡淡的屈辱感是怎么回事？
凌暮一偏头，迎上了林小铃那双平静得就像是在看耍猴一样的目光，眼角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少女飘然而至，落在凌暮身旁，玉手在其胸口一阵摸索，取出一枚小小玉瓶，倒出一粒丹药，送入凌暮嘴里
“恢复好后便可破境，破境之后我便传你第二剑。”
少女玉指在凌暮干裂的唇边微微划动，来不及细细感受指尖停留最后的温润，少女说罢便又回到巨石之上，静静看着
凌暮点点头，盘膝而坐，丹药加持之下须臾间身体便恢复如初，而后便着手破境之事
启灵之境，为后天锻炼人体肉身，与天地万灵之气沟通搭建桥梁，人玄之境，则是引气入体，淬炼血肉筋骨，洗经伐髓，开拓经脉，练元气归藏于体，静则养气淬身，动则元气如同江河奔涌于四肢百骸间，生生不息
而地玄之境，人体元气可冲出体表，形成护体罡气，且元气外放任由施为，届时可施展诸多奇学妙术，摘叶飞花，隔空伤人
凌暮运转元气，不再压抑自身，体内气血与元气如同海浪般奔涌
某一刻，似是找到了宣泄口，一阵雷鸣般地闷响，周身元气荡开了附近的尘埃，少年于此刻终是破入地玄之境
然余势未尽，反而如同开闸泄洪般愈发汹涌，气息一升再升，眨眼间便破入二重之境，眼见着要突破三重，凌暮眉头一皱，生生压制住了这番势头，不断淬炼血肉筋骨，剩余的元气则慢慢平复于全身各经脉中，气息也停留在了地玄境二重巅峰
许久，凌暮双眼睁开，眉头一皱，虽是早前积累还算厚实，不过此次突破余势未免过于强大，不禁喃喃自语：“这是为何？”
“能够压制住破境的诱惑，看来心性还算得尚可，你身上残存着庞大的药力隐附于全身经脉之中，按理说你的肉身还不足以承受如此之多的药力，不过这股药力却是温和无比，且毫无杂质，看来练制此丹药之人还是有几分本事”
“倒是难得从你听得对别人的赞扬”凌暮笑了笑道
“有吗？”林小铃微微侧头反问
“没有吗…”少年仔细想了想，似乎不论叶苍也好，张行之也罢，就连只出现过只言片语的天一道门龙套道子评价也颇为不错
唯独自己
土鸡瓦狗！
臭鱼烂虾…
………
“那你啥时候传我第二剑？”不再去想，凌暮撇了撇嘴问道
“你我对招！”少女随手折下一节枝条，指着凌暮淡淡道
凌暮微微点头，不敢大意，抬手便是两道剑气破空而去，却是被少女轻松弹开
”两极剑气倒是有了几分火候”少女说罢足尖轻点，如灵蝶轻舞翩然而至，劈，斩，挑，刺，一招一式极为简单随意，随意到凌暮都无需费心格挡，轻松躲开
十招过后，少女作收剑势，凌暮大为不解：“这就完了？此剑既在第一剑之上，怎会如此简单，轻易便被破解？”
“你看到了什么，又破解了什么？”林小铃面纱之下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出声提醒道：“别动！”
凌暮张了张嘴，往前微微踏了一小步，脸上瞬间多了一道血痕，往下流血，发丝被什么东西斩落几根，不禁瞳孔一缩，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少女轻轻挥了挥手中的树枝条，瞬间十道锋锐无双的剑气便从虚空中浮现，环绕在凌暮周身，若是不知情的情况下微微妄动，恐怕顷刻间便会死无全尸
“咕哝……”少年吞了口唾沫，迎上少女似笑非笑的目光，尴尬一笑问道：“此剑可有何称谓？”
“虚空隐杀剑！”
“那……此剑招与那两极剑气可有什么出处？”忽然想到天人神照功的来历，凌暮小心翼翼地问道
“此剑招为无间组织的暗杀之剑，至于两极剑气，乃唯我剑宗剑道基础，各有其奥妙之处，便传给了你。”
无间组织，唯我剑宗什么的，凌暮没听过，至于剑招怎么来的，也不敢问，只是缩了缩脖子弱弱问道：“你就真的不怕我哪天出门不明不白就身首异处，曝尸荒野？”
“你可以不练”
少女撤回了剑气，淡淡道
凌暮转动了一下胳膊，撇了撇嘴：“刚才没看清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