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说吧。”二人也跟随着人流往西南而去
“方才提到云台郡城,老朽突然想起一些事”不等凌暮询问,张行之皱眉道:“相传数百年前,大靖国国教兰柯寺如日中天,僧众法师皆行走于世间,除魔卫道,普渡众生,为大靖国万万生灵心中的信仰所在”
“而当时尸鬼道猖獗,门下弟子时有用活人祭练之举,动辄灭村屠城,浮尸百里,血流成河
因此后来便被兰柯寺僧众联合大靖国镇魔司追杀,后来还爆发过几次惊天大战,尸鬼道半只脚踏足王境的老祖也出手了,强势镇杀镇魔司三位巨头,生生吞噬炼化,眼见着便要突破至王道境界,届时尸鬼道修成人身,鱼跃龙门,大靖国数十万里疆域生灵恐危矣!”
“而在这危难关头,兰柯寺灵觉禅师终于赶来,与尸鬼道老祖展开旷世大战,奇术武学层出不穷,极招尽出,大战数十日,从王城一路打到这云台郡,绵延数千里,给这片大地的生灵造成了巨大的危难”
“而后于这云台郡方圆数百里之地同归于尽,此后兰柯寺与镇魔司联合将尸鬼道余孽镇杀,此祸便也算是落幕了!”说起这段历史,张行之也不由感叹
“可有人寻得二人遗骸?”凌暮皱眉问道
张行之摇了摇头:“相传那一战最后云台郡数十里方圆发生惊天爆炸,一切皆化作煙粉,自此之后无论是尸鬼道消逝于历史还是兰柯寺被灭,皆不见二者,不过那一站后倒是四处都为灵觉禅师塑了金身,受世人膜拜,即便兰柯寺被灭,众人信仰依旧不减当年!”
说到这里张行之又有些唏嘘:“当年灵觉禅师舍身成仁,何其悲壮,可后世传人却不得其道,反而琢磨起了些旁门左道
数年前据传是被一名游历的道玄阁天骄所揭破,明里宝相庄严,暗里害人性命,不择手段收割信仰之力,坐实了邪教之名,被联合灭之”
“若是灵觉禅师泉下有知,怕是难以瞑目!”
“先生是说,这上凛之事,兴许是前人遗祸?”
“暂且不知,不过这尸鬼道素来以诡异莫名著称,而当年那位老祖功参造化,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手,也许又有什么未知的存在诞生也说不定,毕竟此道之人不能以寻常生灵度之”
“那尸鬼道可也精通练蛊控蛊之道?”凌暮疑惑道
“你是说,今夜那幕后之人的身份吗?据我所了解,尸鬼道都是群非生非死之人,多以祭练或直接吞噬活人血肉精气凝练生命,而后打破枷锁,修得人身成就王道境界,比之同阶王者强上不少,倒是不曾听闻还精研蛊虫之道”
说道这里似是想起了什么,张行之又皱眉道:“不过数年前国教兰柯寺被灭,便是坐实其间僧人有明里救世渡人,暗里放蛊害命,四处制造灾祸收割信………”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张行之突然瞪大眼睛望着凌暮,身形一顿,后者同样如此,二者心中都有了些许的猜想,不过实在太过骇人听闻,皆是默不作声
片刻,凌暮大步流星走向一位老者跟前问道:“老人家,此处下葬习俗从古至今可一直都是土葬?”
“确是如此,据传当年灵觉禅师的弟子曾来过此地,说是禅师镇杀邪魔殒命于此,此地因而有了灵韵祥和之气,人们死后土葬,可护佑其真灵转世为富贵之家,而子孙后代皆受其福泽,一生无灾无祸!”
老人家诉说着先辈的传言,神色间却是有些动摇,毕竟自己的家人差点也在这场疟疾中罹难。
“怎么说?”张行之见归来的少年面色难看无比,心中不由得一沉
“看来咱们是卷入了什么了不得的漩涡中了。”凌暮沉声道
“莫非此地正是当年尸鬼道老祖的命陨之地,如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先生是真的不明白,还是不愿去承认!若是一开始兰柯寺便是邪魔外道呢?,若是一开始便是兰柯寺与尸鬼道以众生之血做下的局,若是一开始兰柯众佛乃至灵觉禅师都是妖邪呢?又或者,兰柯寺就是尸鬼道!”
“如若不然,为何尸鬼道至今未绝,为何身为国教的兰柯短短百年便沦为邪教,我曾亲眼目睹过两教传人行事,所过之处皆不留生机,且如今隐藏于世间,恐怕到处都有他们的阴影!”
张行之闻言面色苍白,颓然苦笑:“确如小友所言,老朽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有些难以置信罢了,毕竟灵觉禅师曾是大靖国万万生灵至高的信仰,至今依旧,若这便是真相,于众生未免太过残酷!”
“很遗憾,真相或许还要比你想象的残酷得多,我也曾对这世间美好充满过期待与憧憬,直到我的挚爱亲朋都以我最想象不到和难以接受的方式消逝在岁月中!”凌暮冷然一笑道
“若是如此,那么不论当年那尸鬼道老祖,还是灵觉禅师,恐怕至今依然存在着,太过耸人听闻,他们在何处?他们究竟在图谋着什么?”张行之额头上不由冒出细密的汗珠
上凛之下究竟有着怎样的存在,需要如此多得鲜血浸染,是灵觉禅师,还是尸鬼道老祖,又或是其他未知的存在,而如幕后之人所言,他将要复苏了吗……
“暂且不知,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求证一下!”说罢凌暮朝着镇外山坡处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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