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毛贼寇主力抵达?这怎么可能?他们的兵马不是在桂北和梧州吗?”
“广州外围全是咱们的人,长毛贼寇这是飞过来的吗?”
闻言,岳乐和图海以及大营中的满蒙汉将左同时惊呼,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在兵临广州的那一天开始,就在广州周左布置了斥候,现在听到琼州军主力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广州,而且还袭击了大清的甘肃提督,并解了越秀山之围,一个个不由生出了恐惧的感觉,因为彰泰和王进宝在肇庆身死的阴霾到现在还潜藏在他们心底。
“王爷,末将等哪敢妄言,来的的的确确是长毛贼寇主力,而且他们还打着马逆大旗,咱们从山上看时,长毛贼寇的兵马几乎连成了一片,怕不有一两万人。”
见岳乐等人还有不信,杨朝栋更是指天画地站了出来,攻打越井岗清军崩溃那会,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是见得徐德和张氏兄弟都在跑,盲从之下则吓得带着兵跟在后面跑,致使肃州镇绿营一下子就全军溃散,为了摆脱身上的干系,长毛贼寇自然成了他洗脱罪名最好的借口。
“王爷,末将刚才点验过,甘肃兵主力损失并不大,只有四五千人的样子,也就是说咱们大营现在的兵力足有四万,马逆手中有一两万人,广州城内又有两万,咱们已经没有优势可言,再强攻广州已是不可能了,莫如……莫如!”
孙思克这会也慌的厉害,他和张勇、赵良栋、王进宝号称河西四汉将,靠平定吴周,打出了赫赫名声,可短短半年不到,王进宝和张勇先后被长毛贼寇擒获,这令他很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自然而然地生出了退兵的心思。
“混账,我军好不容易拔除了广州外围据点,将尚逆困死在广州城中,如何能轻言撤退,既然马逆也来了广州,那桂北和梧州一定空虚,传本王令谕,着王复汉和蔡毓荣立即攻打桂林和梧州,赖塔继续镇守肇庆,以防梧州的长毛贼狗急跳墙,若桂北的军马攻入梧州,就让赖塔杀入高雷,至于广州,咱们暂时不要打了,待广西那边战事结束,再行攻城之事!”
岳乐心神百转,一省提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贼寇拿了,而大清军若是因为此事退兵,那他安亲王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所以他必须为此事做出回应,那就是趁贼寇增援广州之际,偷袭贼寇老巢,然后趁机解决广西匪患。
“王爷,贾抚台和周道台他们还在梧州,若我军攻之,贼寇势必会以此相要挟,周昌倒还罢了,贾复汉乃是皇帝钦名的招抚使,若出了事,那是不是有些不妥。”
图海还是有些担忧,因为广东这边同样有流言,说安亲王爷养寇自重,表面上是在剿贼,其实是借剿贼排除异已,好为回京靖难做准备。
“招抚之事本来就是假的,马逆已经摆明车马不上当了,咱们若不趁机捣虚,难不成还要坐看他和尚逆合流吗?至于贾复汉,他本是我汉军旗人,那就要有为国捐躯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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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乐摆了摆手,他知道图海的意思,两广流言的来差不多已经传到京师了,皇帝向来多疑,想来心中已经对他有所不满了,罗可铎南下就是最好的明证,若是再折了钦差大臣,说不定皇帝就会借此事罢了他的职司,但岳乐并不在意,他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国事如此糜烂,他不站出来,谁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