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绍和牛天宿等人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两个月不到,就赚了二十九万两银子,您马大帅居然还嫌少,你咋不上天?
马三德却认为马仲英说的这些都不算什么事,白糖混在炸药里威力都能翻上好几倍,瓷器和丝绸多卖点银子能值得什么事,反而指着船舱处的一个鱼桶,一脸嫌弃询问道:“这桶里的鱼都臭成这般模样了,怎么还留着,水手们在海上就吃这玩意?”
“马将军,有所不知,咱们的海船去一趟广南,水路差不多要走二十多天,这些咸鱼其实是用来除蛆的,因为将士们在海上不光要食用豆芽,肉类也必须要有足够的补充,虽说咱们携带的肉都是用盐腌过的,但时间一长也会发臭,引来苍蝇,这臭鱼就是用来去除咸肉上的蛆虫的。”
马三德是马仲英的心腹,郭绍也不敢怠慢,安排了一个随员去寻陈宗昱后,就是不迭地向马三德解释起来。
“郭大使,有没有寻到陈上川的消息?”
不等马三德再问,一直想要问话的杨延迪终于插上了话,马仲英也好奇地看向郭绍,陈上川前往安南时,可是带了五十艘大型水师战船,若是能回归,这会极大地提升大明水师的力量。
“这个要问潘将军了,此次至安南贸易,就是潘将军率领水师船队护航的。”
闻言,郭绍连忙将身后的一名武官推了出来,正是琼州军水师游击潘学忠,潘学忠是南洋海域的海贼出身,对南海的水路还有风土人情比较熟悉,故尔在选择此次出海护航舰队指挥官时,琼州诸官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潘学忠上前躬身对马仲英和杨延迪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道:“大帅,杨帅寻到了,陈副帅是在广南沱瀼港登陆的,广南国主阮福濒嘉其忠义,就是令他携带这些年逃到安南的汉民在广南南部的边和、定祥一带定居,只不过边和、定祥两地汉民颇多,差不多有三十万,陈副帅说等他把手上的事务办好,就回航琼州。”
“三十万汉民?若是能迁回来就好了!”
马仲英很是诧异,虽然他知道自东虏南下后,很多活不下去的百姓都跑到南洋去了,可他没想到区区广南一地就有这么多,要知道琼州军控制的六府地盘内,所有的汉民加起来也不过四十余万人,他此刻脑海中顿时冒出一个念头,就是要把这批百姓迁回来。
潘学忠道:“这恐怕不成,这些百姓在广南已经有了定居点,而且广南的水稻一年四熟,百姓们吃喝不愁,人身安全又有保障,咱们两广现在还处在战乱之中,他们怎么可能回来?”
牛天宿笑道:“要不咱们再诈称一次大清军,发兵广南,逼迫阮主交还汉民,否则咱们就炮轰沱瀼港,阮福濒迫于压力,肯定会遣返那些汉民的。”
“本帅此前将滇南和桂南的人口迁至琼州,本意是为了让他们免受建奴荼毒,既然广南的汉民已经安居乐业,那自然不能用强力手段迫使他们迁回来,那样岂不是害了他们,这样吧,先传信陈帅,就说有愿意回来杀鞑子的,咱们就收他们入军,不愿意回来的本帅也不强求,”
马仲英思虑良久,还是拒绝了牛天宿的提议,一则是广南距离琼州颇远,若是大规模迁移人口,靠琼州的水师一次也迁不了多少,二则是开过年来,郑经就会归天,琼州军水师的重心肯定要往东南海域倾斜,所以此时迁民,实在不是时候,还不如就地征兵,顺便看看阮主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