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金总督密报,朝廷要对平南藩下手了,宜昌阿手中就有捕拿咱们的圣旨。”
熟料,石廷玉进了军营后,只微微和佟养钜和陈明洪等平南藩官员拱了拱手,便火急火燎地将王复汉提供的情报,一五一十地全都抖了出来。
“什么?”
“你说什么?”
佟养钜和陈明洪同时变色,尚之信也脸色大变,急忙喝道:“金总督是怎么知道的?”
“据金总督所说,这个消息是滇南参将王复汉透露的,不过此人甚是谨慎,只是以向总督大人问安的名义,在案几上留了水字,但班统领和金总督二人一致认为此事做不得假,至于王复汉,为什么向咱们透露消息,却不得而知。”
石廷玉说完之后,就是一把抓起案几上的茶壶,对着嘴就狠狠灌了几口。
他实在是路赶的太急了,这会喉咙就跟着了火一样,再说这都已经火烧眉毛了,谁他娘还在乎什么虚礼。
“区区一个滇南参将,他如何知道如此要事,且其人行止甚是可疑,本王恐怕是有人故意离间。”
到了这个地步尚之信还是不敢面对现实,他为大清流过血,立过功,他不相信他看着长大的康熙皇帝玄烨会杀了自己。
“咱们若束手就擒,那可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平南王您可要三思啊,我平南藩一路替大清从辽东打到广东,为大清抛头颅,洒热血,他顾念旧情了吗?只怕咱们前脚交了兵权,后脚就要把咱们解送京师。”
田国雄慨然道:“王爷,刀都架到咱们脖子上了,再等下去,无异于坐以待毙。末将愿带兵回返广州,替王爷拿了宜昌阿,有没有圣旨,一搜便知,若没有,末将愿引刀自刎,若有……咱们就反了他娘的。”
“末将也愿意去!”
石廷玉也连声附和,他族姐石灵元是耿精忠的母亲,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靖南王府已经倒了,这事保不齐就会牵连到布哈什石家,所以逼反尚之信便是自救。
“他娘的,既然玄烨不仁,那就休怪本王不义,你二人这就带五个牛录的藩兵,以护送本王回府养病的名义,拿了宜昌阿。”
面对近在咫尺的威胁,一向首鼠两端的平南王尚之信,终于硬气了一回,因为不管是田国雄还是石廷玉动手,这和平南王殿下动手的性质没什么两样,那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