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心中这样盘算,但脸上却装作十分激动:“奴才叩见王爷!”
岳乐赶紧过来扶住呈祥,口中说道:“呈祥你是镶蓝旗的人,我是正蓝旗的人,并无主仆之名,呈祥大人无需如此。”
这话虽然是客套,但是对于呈祥这样饱受压抑极度渴望尊重的人来说,岳乐这番话对他很受用。
岳乐想一个温润的长兄一般,开口说道:“我听说你早些年喜欢喝酒,因而吃了不少苦头。还是多亏硕古莽慧眼识珠,才为咱们满人发掘了你这块璞玉。”
呈祥有些感动:“王爷谬赞了!”
岳乐拉着呈祥随意一座,感叹道:“没想到,大好江山,竟然风云突变。”说着他时刻注意着呈祥表情,见呈祥始终没有流出什么异样,他的心里有底了。
“对于眼前的局势,呈祥你有什么见识吗?”
呈祥躬身道:“这种大事,自然是诸位王爷还有皇上圣裁!在下才疏学浅,就不献丑了。”
董亮摇头,叹气道:“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可我自问与硕古莽没什么过节,你不必这样戒备,危机时刻,正当人人用其力,你说对吧!呈祥。”
呈祥脸色大变,连忙低头掩饰,然后说道:“如此卑职就却之不恭了。”他此刻已经知道岳乐在试探他,对于这种问题,他自然是学董亮,万事推给皇上。
“卑职认为,陛下手握乾坤,成竹在胸,不日必然会降下旨意。”
岳乐盯着呈祥,看的对方有些发毛:“但是我们连续三天求见,陛下依然不给我们一个答复,呈祥刚从皇宫出来,能够告诉我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呈祥嘴角有些干。
岳乐没有为难他,继续说道:“呈祥,你可知我为何不找明岱,而是找你吗?”
呈祥听到这话后,脸色巨变,豁然起身后退,厉声道:“你都知道了?”
岳乐摇头:“我不知道!我岳乐自负不论文治武功皆不输于人,咱大清虽然损兵过半,但我自信只要让我统兵出征,这江南一地,也可失而复得!然而这几个月来,我却被隐隐排挤在外,不能施展一身所学。呈祥你自问,这样对吗?”
岳乐见呈祥没有说话,继续说道:“你乃国士之才,应该看出国事危在旦夕,云贵,湖广皆失不说,耿继茂,尚可喜也有摇摆之态,还有郑成功在海上虎视眈眈,与李定国遥相呼应,前方士气低迷,战事一日三变,咱们这里决策晚一天,晚一个时辰,咱们大清都会面临不同的情形。”
“但是咱们这些人还在后方,为权倾轧,以大明国力之强盛,汉儿人口之亿万,犹自死于内斗!我大清若是如此,必被犁庭扫穴!不复存在!呈祥,你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吗?”
呈祥稳定心神,犹自强撑道:“陛下与六弟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岳乐点头,没有反驳呈祥的话:“硕古莽才学天人,为咱们满清第一智者,可是呈祥你真的知道硕古莽在想什么吗?那赐给前线将士的酒水为何有毒,你真的一丝都没察觉吗?你们在粘杆处实验的那毒药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你知道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敢往那方面想!”
岳乐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击垮了呈祥,董亮的秘密研制毒药自然不可能瞒过所有人,他虽然特意用了觉尔察家人看管犯人,与实验的物品。
但是这些东西都是经过他手才完成的。
接着岳乐又轻轻说了一句,彻底击垮了呈祥的心防:“你可知道我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吗?”
呈祥摇头。
“是你阿玛,达尔岱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