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金听到杨士英的回绝,有些恼怒说道:“给我一个解释!”
二人密室共谋,杨士英并不落座,以表示对博尔金的尊重,他情绪没有半点波动,耐心说道:“这是董大人的意思,江宁各方都盯着,这喀喀木杀了容易,善后却难。”
“从一品的大员,我们并没有权力杀死。”
博尔金不动声色的说道:“可是喀喀木已经死在战场不是?”
杨士英微微一愣,沉声道:“他可以死,可是谁来担责?”
博尔金没有说话,这里只有他们二人,他不开口,自然是想着对方担责。
杨士英有些惊讶,自己是宫中的人,在外人看来是皇帝的新宠宦官,对方没理由这么强硬,想到呈睿这个经常出入大内与董亮府上的人,做为呈睿的二哥,博尔金是不是知道什么?杨士英试探的问道:“宫中的事情你知道了?”
博尔金点了点头,董亮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不禁止呈睿与他接触,三言两语说起顺治的举止,让他产生了怀疑,
杨士英想了想,任然不敢将实际情况全盘拖出,而是继续试探说道:“陛下的状态的确不对,时而清醒,时而混沌。但就是因为如此才不能让二爷您来做这个江南镇守。”
博尔津皱眉:“怎么说?”
杨士英缓缓说道:“既然董大人有意让二爷您知道陛下的状况,这意味着董大人不想再隐瞒下去了,别让世人还以为我们隔绝中外,假传圣旨。”
这话题有点沉重,让博尔津有些不敢接,像他这个岁数的满人,经历过太宗的四大贝勒时期,不想入关后出生的满人,对于皇权没有天然畏惧。
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这是他们那个时代满人普遍的想法。
他想着董亮既然敢吐露这个实情,那么就意味着离摊牌的时间不远了。
杨士英见博尔金面色沉重,显然是知道这里面的厉害的,他继续分析道:“所以觉尔察家要想手握帝国,那么中枢是必须要稳住的。那么像江宁这些地方虽然重要,但也不可投入太多的力量,董大人身边能用的人可没有几个啊,还请二爷理解。”
博尔津想了想,然后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粘杆处像这样的士兵有多少?”他想着要是有一万这样的军队,那就直接以力压人,根本就不用看八旗的脸色了。
杨士英摇头:“按制只有两千多人,这种事情二爷您应该直接问董大人的,我没有资格知道。”
博尔金摇了摇头,自嘲道:“我与这兄弟说实话不怎么亲近,但没想到这个闷葫芦能给咱家带来这么大惊喜的同时又带来了这么大的祸患。”
“说句心里话,要不是昨天看到粘杆处的表现,这事我是不敢搀和的。”
杨士英向博尔金打了一个千:“多谢大人能对我吐露心声。”
博尔津叹了口气:“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有心逃离漩涡,被你这么一点醒,我的确不该在江宁浪费时间。”
杨士英点头:“所以这江宁的功劳主要还是要落在佘岱少爷身上,还有隆多巴,再加上新投靠的王斌身上。”
博尔津听后,最后挣扎的问道:“这些都是硕古莽的意思?”
在得到杨士英肯定答复后,博尔金也无奈的说道:“都怪我生了这么一个蠢货,没个人形,否则直接让他统领驻防八旗该多好。不像现在只能统领个绿营,才不会被朝野非议。”
“那江宁的昂绑京章,
硕古莽属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