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喀木除了作为江宁昂绑京章,镇守江宁外,还有满洲镶黄旗副都统的职位在身,镶黄旗作为八旗第一,爱新觉罗也是属于镶黄旗,能做副都统,可见也是皇帝的绝对心腹。
他一入京也是能做议政大臣的,可谓是满清实权人物之一,有了他的发话,郎延佐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他拱手说道:“多谢都统维护。这佘岱不知道都统是何处理?”
喀喀木此刻来到了大厅,冷笑道:“那佘岱作为绿营军官,在你的实权范围内,我如何能处理?”
郎延佐面色一凝,不知道喀喀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佘岱他不处理,这事怎么解决?
喀喀木见到郎延佐的脸色,也知道对方怎么想,直接说道:“多目伊擅离职守,我鞭了他二十,关禁闭两月。”
郎延佐先是一暗,然后又是一喜,喀喀木如此处罚,无疑是在告诫城中的满人,不要瞎参和佘岱的事情,只要去了佘岱这一强力后援,佘岱想必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但是郎延佐越是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越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喀喀木不处理佘岱,这个烫手山芋自己怎么处理?以喀喀木的地位都只能袖手旁观,他如何自处?
“都统,这佘岱行事乖张,我也就不必说了,可是他妄自煽动部下,攻打巡抚衙门,还有私自处罚王巡抚,这可犯了朝廷大忌,若您不加以约束,这绿营可就被他祸害完了。”
喀喀木自顾自的坐在自家的太师椅上,无奈说道:“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名义上他归你管,我插不了手。若是我超出自己的职权处理佘岱,只怕我这江宁总管的位置也坐不了。”
郎延佐闻言也是一惊,大呼道:“何至于此?”
喀喀木摆手:“你久在江宁,是不知道朝中政局大变,我这身份在这江南还算个人物,可若是到了京师,那就是个屁。”
郎延佐恭维道:“都统说笑了,我也知道佘岱六叔董大人备受陛下宠幸,又有南党附庸,也算是一等一的人物,但远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我此番要求处理佘岱,绝对不是为了争权夺利,完全是为了江宁安危,还望都统明察。”
喀喀木冷笑道:“你怎么想无所谓,关键是硕古莽怎么想!镶白旗都统济席哈的侄儿葛丹在自己家中被董亮的侄儿,也就是佘岱的二哥币岱给煽了,朝野上下连个屁都没放出来。你若是动了佘岱一根汗毛,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郎延佐有些口干舌燥,犹自镇定的说道:“不过是寻常执绔子弟争风吃醋。”
喀喀木又笑,最近我得到消息:“简亲王济度被硕古莽带兵围在自家大宅中,双方发生火拼,硕古莽准备举火焚人,简亲王没有办法只好投降。”
然后喀喀木坐直了身体,微微向前倾,问道:“你猜,事后怎么处理?”
郎延佐脸色发白,为了掩饰自己慌张,拿起茶杯,故作震惊问道:“怎么处理?”
喀喀木脸上闪过骇人的情绪:“简亲王被夺爵降为贝子,终身幽禁!”
郎延佐一听,手犹自一抖。
嘭!
茶杯跌落,被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