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当面,张老铨不敢反抗,待赵老爷走后,张老铨要死要活要上吊,可把周围邻居都惹来了。
见人越来越多,张老铨胆气越来越足,去厨房拿起了菜刀说是要找赵老爷拼命,说是要为自己儿子报仇。
这可吓坏了周围邻居,怕被牵连,连忙抱住了张老铨劝说道:“你又没证据是赵老爷拐去的,就算去州衙打官司,也吃不得好。并且就算你把赵老爷杀了,你又能得到什么,无非是被捕快抓了去砍头,这样一来,你张老铨家可就绝后了。再说了赵老爷不是给你娶了一门媳妇吗?看那妇女也年轻,再生一个不就是了?还白捡一个八九岁大的儿子,过两年就可以下地了,白捡一劳力,有什么不好?并且小翠也回家了,去过大户人家,长了见识,肯定有许多人想娶翠儿。到时候又是一笔彩礼。你张老铨脑袋是被驴踢了才要这样。”
邻居苦口婆心的劝说,张老铨干吼了两声便接受这个现实,其实在赵老爷又给他找了一门媳妇时,他就没了那个心思。
之所以演这么一出,是为了证明给外人看,他张老铨不是乌龟王八蛋,是响当当的汉子,要不是有人拖,他指不定就血溅五步了。
村民各回各家后,张老铨看到家里的两石粮食,心中宽慰极了,细细用脸摩擦着这些栗米,嘴角勾勒出甜美的微笑,仿佛陷入令人陶醉的梦幻中。
只是门栓上还插着给狗娃制作的风车,独自在风中旋转。
风轻轻拂过,风车断裂,坠入泥土。
张老铨埋头在这些栗米中哭了出来。
至那以后张老铨再也没哭过,也没笑过。
不知道过了三天还是两天,总之从那天后,张老铨记对于时间已经不敏感了,只知道多活一天是一天。
在记不大清具体的日子里,有个人来到他屋里找他。
见打扮应该是士子模样,张老铨木然的磕头。
那士子正是曲浩然,他今天是来告诉张老铨狗娃的消息,本想以狗娃的死激起张老铨的血性的,但见到张老铨这幅模样,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种世道,能麻醉自己也是一种幸福,于是他留下了一壶酒便准备离开。
宁静的村庄突然尘土飞扬,轰隆轰隆的声响似乎要震慑大地。
曲浩然脸色一脸,作为见过战场的人,他知道这是骑兵飞驰的响声,不但他如此,村民显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纷纷闭门不出,呼喊亲友。
张老铨抱着哪壶酒没有起身,还是新来的妇人警醒,赶紧去关好大门,让张老铨与贵客去屋里避祸。
曲浩然与两名书童都是骑马而来,这种情况也不敢贸然出去,但万一真有匪类,这些马匹也会暴露他们。
正当犹豫之间,张老铨家的门被敲响了。
听到敲门声,大家心里顿时松了一口,能够敲门证明至少不是土匪,顶多是催响的官差,虽然后果差不多,但至少没有性命危险。
张老铨把酒给了夫人,让他去房里躲着,不要出来,自己去开了门。
“敢问是张老铨家,我是曲先生的朋友,不知他有没有来你家做客?”
迎面的自然是董亮。